着股火药味。

&esp;&esp;吕锦亮眼底泛冷，讥诮道：“我有仇当场就报。”

&esp;&esp;季子直接道：“你我仇还少吗，我还没正式清算呢。”

&esp;&esp;吕锦亮挖苦的话都到了嘴边，目光扫向入口的颀长身影，放下雪茄，脊背下意识挺直。

&esp;&esp;他能对季子横，可不敢当着袁韦庭的面横。

&esp;&esp;主心骨的到来让露台的喧嚣都微妙地停滞了一瞬。

&esp;&esp;季子转身迎向他的老板，袁韦庭看了眼落在后面的人，吩咐道：“你去接一下客人。”

&esp;&esp;吕锦亮脸色近乎紧绷，感觉自己像一位千辛万苦终于拿到入场券的服务生，所作所为只能听上位者的命令行事。

&esp;&esp;心里纵是不爽，当那辆黑色轿车无声滑入时，脸上立即堆起笑容，几乎是小跑着迎了上去。

&esp;&esp;露台上，袁韦庭问道：“又被他惹生气了？”

&esp;&esp;季子看着下面殷勤迎客的场面，脸色已经如常，只有眼底还有一抹未褪的冷漠，回复道：“看不惯他那么自大，以为是自己的功劳，说了事实。”

&esp;&esp;“他本事那么大，你一惯情绪稳定，能让你失控的人，”袁韦庭莫名勾起唇角，拍了拍他肩膀。“可别轻敌了。”

&esp;&esp;肩膀的片刻沉重让季子不得不重新审视自己的行为。

&esp;&esp;入口的侍者提醒道：“沙敦府的颂西·春拉婉女亲王到了。”

&esp;&esp;“吕锦亮知道颂西真面目吗？”

&esp;&esp;季子微微摇头，眼神在颂西身上迅速掠过。

&esp;&esp;据他们的情报所知，颂西利用安达曼海靠近丽贝岛等旅游目的地的一些私人岛屿来贩运人口，长期如此。

&esp;&esp;颂西·春拉婉登上露台，一身高级的烟紫色泰丝裙装，颈间一枚昂贵的满绿翡翠。妆容一丝不苟，笑容亲切，只是笑意未及眼底。

&esp;&esp;与热情的宾客握手时，指尖轻触即分，目光越过人，落在后方。

&esp;&esp;袁韦庭正倚在栏杆边，与身旁的吕瑞季低声说着什么。闻声转过身，举杯致意，动作舒展得像这里真正的主人。

&esp;&esp;几人走近，吕锦亮默默回到吕瑞季身后，看着他们熟稔地打交道。

&esp;&esp;“坤颂西，幸会。”袁韦庭用英语熟练地说道，“常听人提起，沙敦府出了位吉祥之女，今夜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esp;&esp;颂西含笑应酬，目光在袁韦庭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一旁静立的吕瑞季。

&esp;&esp;“这位想必就是吕瑞季先生，袁先生的得力臂助。两位的气度，倒让我想起一句老话：猛虎不必啸山林。”

&esp;&esp;吕瑞季只是微微欠身：“您过誉。我们不过是来学习的生意人。”

&esp;&esp;看着这一幕，吕锦亮才发觉吕瑞季身上那股淡定和底气从哪儿来。

&esp;&esp;袁韦庭的江山打到哪，哪儿就有他的份。吕瑞季不会一直站在身后默默无闻，社交场面上他也是主角。

&esp;&esp;宴会开始。

&esp;&esp;长桌上摆满精致菜肴，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食物上。

&esp;&esp;吕锦亮穿梭敬酒，听他们从泰国旅游谈到南部投资，偶尔插入一两句，颂西总能轻松接住，将话题维持在安全的公共领域。

&esp;&esp;乐队奏起一支慵懒的爵士乐时。

&esp;&esp;季子又一次举杯，带着几分酒意：“坤颂西，我们在南部的一些娱乐项目构想，确实需要您这样的贵人指点迷津。”

&esp;&esp;颂西轻轻摇晃着杯中几乎未动的酒液。

&esp;&esp;“娱乐？泰国的娱乐业，法律写得很清楚。”

&esp;&esp;旁边的袁韦庭姿态放松，朝季子示意打住，将话题一转：“坤颂西，您姓氏里的‘春’在泰文里，是否有积累、沉淀的意思？”

&esp;&esp;颂西轻轻颔首：“袁先生对泰语也有研究，的确如此，积累岁月的智慧，是长辈对晚辈的期许。”

&esp;&esp;“原来如此，寓意极好。”他微微向前倾身。

&esp;&esp;“位高权重者，经年所积，不止有赫赫工绩，想必还有东西，厚重如山脉，比如足以填满一整座私人岛屿的财富？”

&esp;&esp;“岛”字出口的刹那，颂西脸上礼节性的笑容凝固了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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