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店小二跑过来通传说客人到了,她急忙整理仪容亲自迎了出去。
今日难得是个好天气, 晴空之下, 只见一顶软轿徐徐行来。
帘子上印着镇北军的徽章, 旁边亦有军队的人贴身护卫。
正揣测轿中女子是何身份,便见宣将军身边的猛x爷骑马上前来问:“都准备好了吗。”
睿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答道:“包间和菜肴早已备好, 只等宣将军人过来了。”
说罢,她又不动声色瞟了眼那顶轿子。
柳氏掀开轿帘, 扶李幼卿下来,轻声道:“娘子,玉华楼到了。”
只见一道娇小身影从软轿中走出,一顶帷帽将容颜遮得严严实实, 但从对方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风流气度,便可知那女子必定是个绝色佳人。
睿姬刚要跟进去, 听尉迟猛粗声大嗓的指挥道:“你们两个去厨房,记住,每道菜都要仔细查验。”
她脚步一顿, 面色有些难堪道:“猛爷, 这不必了吧。”
自己做了十几年生意,之前也招待过不少贵客,从未出过什么纰漏。
尉迟猛却是个从不讲情面的, 大剌剌说道:“又没让你亲自查验,管那么多做什么。”
睿姬面色悻悻然,又忍不住问:“不知那位姑娘是宣将军的什么人, 竟让猛爷您亲自护送。”
尉迟猛瞥她一眼:“睿掌柜记清楚自己的身份,将军的事还轮不到你过问。”
被这么毫不留情的一数落,睿姬再不敢探问什么,转身进入帮着张罗去了。
二楼最豪华的一间厢房里,李幼卿摘掉帏帽,坐在窗边悠闲的喝茶。
不过就是想出来透透气,没想到他会那么紧张,明里暗里指派了不少人保护。
但听柳氏说,梵罗城是镇北军的一块铁桶,几乎是刀枪不入,又不禁有些疑惑,他到底是在不放心什么。
菜上齐了,她一眼发现那道翡翠豆腐,尝了一口,色香味跟从前在宫里吃过的别无二致,不禁有些好奇的道:“玉华楼的老板是哪儿人啊。”
柳氏回道:“梵罗城是依靠将军发展起来的,在这儿做得红火的商家,几乎都是将军的产业。”
原来他这么有钱啊,李幼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她:“那晚的赏钱他给了吗。”
说起这个,柳氏就笑了,比了十根手指头:“娘子金口玉言,将军自然不会赖账,给了这个数呢。”
“哼——”李幼卿还算满意,细嚼慢咽的吃着。
柳氏自小生长在军营,知道许多镇北军将士们的趣事,挑拣着跟李幼卿说了些。
见她兴致寥寥,便将从母亲那儿听来,有关宣将军的陈年旧事当段子说了。
今儿这一桌菜做得很合她胃口,李幼卿吃得津津有味,一边问柳氏:“所以说那些流言,都是他命人传出去的?”
“可不是吗,当年将军一战成名,是多少女子日思夜想的好郎君。”柳氏又给她碗里夹了一块炖得烂烂的牛肉,笑道:“若非流言猛于虎,那些女人恐怕还要没完没了。”
“西北各部族那么多美人,难道就没有一个能让他动心的吗。”想起他于男女之事上的熟稔,李幼卿怎么都不敢相信,之前他从来都没碰过女人。
诸如锦城那样的清贵公子,身边也都有通房丫头之类的女人。
更别提皇子们,十六岁就会有教引姑姑,教会他们如何通人事。
宣睿今年已经年满二十二岁,寻常男子这个年纪,怕是孩子都生几个了。
再怎么说,他都不该还是个雏儿。
可仔细回想起来,刚开始他确实十分鲁莽,简直就跟一头大笨熊似的。
“据妾身所知,娘子是将军唯一亲近过的女人。”柳氏垂眸思虑了片刻,接着道:“若非要再找一个,那就是妾身的娘,因为一直负责将军的饮食起居,比一般人都亲近些。”
李幼卿不由‘扑哧’一声笑了,知道她是在故意逗趣儿,一手托着雪腮,挑眉道:“你今日这么替他说话,可是拿他什么好处了?”
“将军待娘子的心意,哪里还需要妾身来说。”柳氏正儿八经的跟她一一点明:“只看这些日子,军营里新养了多少珍珠乌鸡,又运来多少头奶牛就知道了,将军还跟我娘说您身子弱,每月来小日子都会腹痛,不信您去小厨房看看去,我娘日日都熬当归膏呢。”
李幼卿没料到他连这些话都往外说,一时间脸都红了,目光只看着窗外不说话。
柳氏每日看他们之间甜甜蜜蜜,自己也高兴,又捡了些漂亮话说,哄着李幼卿多吃些。
接着给她盛了一碗乌鸡汤,说道:“像这顿饭的食材,都是从军营里送来的,只是换成外头的厨子做,特意给您换换口味,娘子再尝尝这汤,是不是真比我娘熬好喝些。”
天麻乌鸡汤,李幼卿之前就不爱这味儿。
正推了碗准备起身,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女声,似乎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