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魔看着她,神色仿佛是见到了故人,竟然停下攻击, 摆出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灵秋心想, 自己与北方叛军绝不会有任何牵扯, 所谓的故人不是她,就只能是母亲了。
为了母亲, 她必须留她一命。
正在这时,一道剑气忽然从身后袭来。灵秋想也不想,挥手一挡, 将那剑气拦截在飞鹭命脉之前,碾成齑粉。
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替飞鹭挡下致命一击,回首一看, 只见所有同伴全都惊愕地看着她。
手上的心脏还在微微跳动,灵秋来不及思考,缚住飞鹭,拖着她一起飞到袁子矜身边。
“不许动。”她扼住飞鹭的脖子, 让她面向渝州城内的魔族。
众魔族见魔君被擒,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纷纷停手。
灵秋将手中袁子矜的心递给泣不成声的池冷荷, 令她将心脏放回袁子矜体内。
“殿下,您不用如此紧张。”被扼住脖子的飞鹭用只有自己和灵秋能听到的音量说:“我不会轻举妄动,您大可去做任何您想做的事。”
“你果然认得我。”灵秋掐住飞鹭步步后退, “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飞鹭猛地皱眉:“殿下不记得了吗?”
灵秋道:“百年前我在战场上受了重伤,失去了先前的记忆。”
池冷荷将心脏放回袁子矜的胸腔,灵秋垂眸一瞥, 知道现在不是细说的时候,猛地将飞鹭推出去,唤了一声“阿靖”。
云靖接替她挟持住飞鹭。
“师姐,你快救救师兄吧!”池冷荷哭着问灵秋:“师兄还有救吗?”
灵秋摸了摸袁子矜的身体,已经凉透了。可是他的心脏还在微弱地跳动。
倘若用她的心头血试一试,或许还有救。
灵秋放开召雪刀,变出一把短匕。
云靖挟持飞鹭,全神贯注地防备着她,等到他看向灵秋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不可以!”
云靖失控地大喊,凌厉的寒光闪过,就在匕首即将刺穿灵秋心脏的时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天而降,紧紧握住了刀口。
“姑娘不可!”
清润冷淡的嗓音传来,灵秋抬头一看,见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宿妄!?
眼前的男人黑发白衣,一副仙门中人的打扮,可那张眼熟的脸,不是宿妄还能是谁!?
难怪方才她体内的血蛊会突然异动。
灵秋震惊地望着突然出现的男子,任由他夺过自己手上的匕首。
“逝者已矣,就算姑娘血脉特殊,也终究无力回天。”男人叹了口气,“诸位还是节哀吧。”
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吸引了在场每个人的目光,只见他闲庭信步地踏过满地狼藉,走到飞鹭面前。
“噗——”
利剑刺穿飞鹭的身体,后者顿时灰飞烟灭。
灵秋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怒喝一声:“你做什么!?”
话音刚落,周围魔族全都暴动起来。
“找死。”
宿妄淡淡吐出一句,手中法阵突现,衣袖一挥,四周的魔族立即化作飞灰。
“好厉害!”
众人目瞪口呆,没想到此人的实力如此恐怖。
灵秋皱起眉,目光在瞬间变得谨慎。
相识一百年,她从来不知道宿妄竟然会仙术。
对啊,他是由人入魔,说不定在入魔以前本来就是修士。
他突然出现在这里,一来就杀了当年事的知情人。难道焱狰已经察觉了她的意图,特意派宿妄来阻止她?
灵秋看着他出手击退周围的魔族,十分轻蔑地站起身。她提起召雪,不动声色地上前,挡在了云靖面前。
魔域想拿捏一个人的手段实在太多了。兰翘和平江的事情在前,宿妄诡计多端,她不得不防。
在这群人里,她最在乎的人就是阿靖,方才宿妄接近他杀飞鹭时,她着实有些紧张。
在当上魔尊之前,灵秋是绝对不会允许魔域的人轻易接近云靖的。
她的动作并不明显,却毫无保留地全落进宿妄眼中。
他杀完眼前的最后一个魔族,收敛动作,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手上的血迹,目光扫过灵秋的脸,直直地落到她身后的少年身上。
当日一时疏忽,没想到再见面,此人已成心腹大患。
宿妄看着灵秋,他很想好好问问她,究竟还记不记得自己卧底仙门的目的!
他压抑住心底的怒气,上前一步,露出一个温润的表情,拱手道:“在下柳静松,偶然路过渝州城,有幸与各位同道相遇,这厢有礼了。”
“柳公子?”灵秋上下打量他,“你也是修士?”
宿妄微笑:“曾经是。如今只不是个四处云游的闲散道人罢了。”
“今日多谢柳公子出手相助。”云靖道:“我们的师弟不幸身殒,眼下最重要的是将他好生安葬。不

